恶犬饲养手册(1v1破镜重圆 H) - 70突发状况
清理干净,洗漱后,回到床上,池衡便黏人地凑过来,细密的吻再次落下,从曾婳一的脖颈一路蜿蜒而下,流连在她胸口。
曾婳一被他吻得又痒又麻,只好伸手捧住他的脸,稍稍推开一些距离:“昨天还烧得晕乎乎的,今天倒是生龙活虎。”
池衡顺着她推拒的力道稍稍抬头,转而用脸颊眷恋地蹭了蹭她的手心,委屈地控诉:“我觉得我一直都挺生龙活虎的,只是你总拿医嘱当借口,不肯让我充分发挥。”
曾婳一脸颊微热,想起自己之前几次义正辞严的拒绝,结果却总在他的攻势下兵败如山倒,不免有些气短。
她嗔怪地瞪他一眼,指尖却轻轻碰了碰他额头:“你脑袋真的不晕了?”
“退烧了,神清气爽,”池衡捉住她的手指,送到唇边吻了吻,“不过之后什么时候晕我可说不准……”
曾婳一闻言,无奈地叹了口气,主动凑上去,轻轻碰了碰池衡的嘴角:“好啦,为了你的脑袋着想,这段时间还是尽可能……减少次数吧。”
池衡得了一个吻,心满意足地将脸埋在她颈窝:“嗯,听你的。”
两人相拥着,又耳鬓厮磨地腻歪了一会儿,才默契地起床。
简单吃完早餐,正准备商量一天的安排,曾婳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来电显示是路翊,这个时间点他很少直接打电话来。
曾婳一心里莫名咯噔一下,迅速接通:“怎么了?”
电话那头的路翊很慌乱:“宝宝,我爷爷有突发状况……现在正在抢救,他刚才清醒的时候一直念叨着想见见你,你快来好不好?!……我让司机来接你!”
曾婳一心里一紧,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池衡。
池衡就坐在她身边,餐厅安静,电话那头路翊情绪激动声音很大,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。
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,但还是伸出手,用力握住了曾婳一微微发凉的手背,无声地传递着支持和力量。
曾婳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语速加快:“你别急,告诉我地址,别让司机来回跑了,我马上自己过去。”
路翊那边似乎混乱不堪,也没多坚持,快速报出了某家私立医院的名字和楼层病房区。
挂了电话,曾婳一放下手机,反手回握住池衡的手,下意识解释:“他只有在身边有其他人、需要演戏的时候才会那么叫我,私下里不会这么喊的……刚才情况肯定很紧急……”
“我知道,”池衡脸上没有丝毫芥蒂和不悦,他伸出另一只手,轻轻将曾婳一揽进怀里,拍了拍她的后背,“我明白,一一,不用解释这些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”
“这种时候,于情于理,他都迫切需要你在场扮演好你的角色,你也应该去。”
池衡松开她:“你先集中精力去处理眼前的事,我送你过去?”
曾婳一摇摇头,努力挤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:“不用,不能耽误你工作,我自己打车去就好,你……等我消息。”
“好。”池衡没有坚持,他知道此刻效率最重要。
他站起身,捧住她的脸,轻轻吻了吻:“如果需要我,一定要立刻和我说,我随时都在。”
曾婳一点头,匆匆起身去换衣服,池衡站在客厅里,注视着她忙碌的背影,眉头紧锁。
不久后,她匆匆赶到医院,消毒水的气息冰冷而刺鼻,楼层一片寂静。
走廊尽头,程玥和路翊站在病房外,程玥眼眶通红,强撑着仪态,路翊脸色苍白,近乎麻木地靠在墙上。
“阿姨,路翊。”曾婳一放轻声音,快步走过去。
程玥看到她,像是抓住了点什么,一把拉住她的手:“婳一,你来了……”
话没说完,声音就又哽咽得无法继续,只能用力地握着她的手,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力量。
“医生怎么说?”曾婳一强压下自己的心慌,覆上程玥冰冷的手背,试图传递一丝安稳,同时扭头问路翊。
路翊的睫毛颤动了一下,像是才从麻木中惊醒,他看了一眼母亲,声音干涩:“倒是抢救过来了,不过现在还昏迷着,医生说……”
他把最残忍的判断咽了回去,转而低声道:“妈,您先去旁边坐一会儿,歇一歇,我和婳一说几句话。”
程玥心力交瘁地点点头,松开了手,由着护士搀扶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。
路翊拉着曾婳一走到稍远的窗边,窗外天色阴沉,压抑得很。
“对不起,突然把你叫过来……”路翊先开了口,“爷爷进抢救室前,迷迷糊糊的,就说想看看你……”
“别这么说,我应该来的,”曾婳一看着他强撑的样子,心里发酸,“你……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路翊苦笑了一下,摇了摇头,目光投向窗外:“医生说爷爷就算醒了也时日不多了,他最后的心愿……肯定是想看到我订婚,成家,放心地把路家交给我……”
他转过头,看向曾婳一,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歉意: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我们之前说的,互相掩护,应付家里。我以为我能控制得很好,我以为至少还能有点时间……但现在这件事,可能没办法再那么简单了结了。”
“我把你拖进了一个无法脱身的泥潭里……明明你和池衡现在……我却不得不……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充满了无力的自责。
曾婳一当然知道路翊此刻背负的巨大压力——至亲病危的悲痛、作为唯一继承人对集团未来的责任、自身秘密无法言说的沉重、以及对爷爷心愿无法满足的亏欠……所有这些都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将他压垮。
等路翊情绪稍微平和,她才开口:“路翊,你不用跟我道歉。”
她看着他错愕抬起的眼睛:“你也没有把我拖进什么泥潭。当初决定要演这出戏,是我们两个人为了逃避和应付现实一起做的决定,那么无论发生什么,你都不应该一个人把责任全揽过去。”
“既然演了,那就得有始有终,现在爷爷这样……我们更得稳住,不能自乱阵脚。”
路翊怔怔地看着她,看着曾婳一眼底那种坚韧的力量,在这种时刻,她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退,反而展现出了一种比他更稳得住的镇定。
这份镇定,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索,将几乎要被压力和愧疚冲垮的他,一点点拉回了岸边。
路翊深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,胸口的滞涩感似乎缓解了些许。
他点了点头,声音依旧沙哑,却多了份依靠感:“谢谢。”
曾婳一轻轻摇了摇头:“现在说这些还早,眼下最重要的,是路爷爷。我们走一步看一步,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两人沉默地在窗边站了一会儿,压抑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,窗外的天光映照着他们同样沉重的表情。
没多久,一位护士从病房出来,走向他们:“路先生,路老先生醒了,意识还算清醒,说要见你们。”
病房内,路康年躺在病床上,呼吸罩取下,脸色灰败,但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却异常清明,目光缓缓落在并肩走进来的两人身上,带着一种深切的期盼。
接下来的谈话艰难而沉重。
老人家的言语断续却清晰,他没有过多追问病情,反而用尽气力,反复提及的只有一个深藏心底的愿望——希望能看到最放心不下的孙子和认定的孙媳订婚,了一桩最大的心事。
每一个字都压在路翊和曾婳一的心上,让他们无法呼吸,更无法说出那个残酷的不字。
曾婳一又在病房陪了半天,听着老人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低语,直到他体力不支再次陷入昏睡,她才悄声退出。
她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许久,期间路翊给她带了午餐,她毫无胃口,只勉强喝了几口水。
直到傍晚,路翊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她走来: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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