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落难垂耳兔养成病娇了 - 第1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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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明白。”元柚接徽章时故意摩擦了一下华光的指尖,“我会去查的。”
    十指连心,华光轻轻咬牙,忍耐到了极限。
    元柚啊……
    刚刚还是听见一句表白就脸红的纯情小狗,怎么现在又变成坏东西了?
    华光环抱双臂,说:“我看你是皮痒了。”
    “属下没有。”
    华光美眸里的笑意逐渐敛去,她看了眼自己的脚边,一言不发。
    元柚呼吸一滞,当即跪了过去,“殿下……”
    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华光俯下身,“对你太好了,你不习惯是吧?”
    她掐住元柚的脸,“回宫——”
    “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    ***
    庄园非常大,一入夜,低矮的仓库就完全被暗色吞没。
    女仆拎着油灯,穿梭在货架间清点食材。
    寒气从门缝里爬进来,缓慢地尾随着她,摇曳的火光照亮了玻璃罐里的咸菜,女仆一罐一罐地数。
    突然——
    货架上空了一块,本该摆放着玻璃罐的地方,被一颗人头取代。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女仆短促地惊叫一声,油灯摔在地上,微弱的光亮里,莉娜缓慢地勾起唇角。
    “你昨天,都看到了什么?”
    少女的声音又轻又冷,蓝色的眼睛里没有温度。
    像鬼。
    女仆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“我什么都没有看见……”
    莉娜从货架对面绕过来,“你也不想丢掉这份工作吧。”
    “小姐!”女仆当即跪下去,“小姐,我不会说出去的!您和淑女的事情,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!我不想回到劳工局!”
    在庄园里,包吃包住,单人单间,上一休一,还能拿薪水。
    回了劳工局,吃住必须靠义务劳动换,每天也就两片黑面包,运气好才能吃到动物内脏,累死累活一天,还要和几十个人一起挤在大通铺里,更没有薪水可以领。
    女仆显然误会了莉娜和黛尔,两个人的“奸情”对她来说就像烫手的山芋。
    现在庄园里,黛尔有赶人的权力,她不是不敢得罪莉娜,是不敢得罪她背后的黛尔。
    莉娜明白她的心思,书里讲的借势,她也学会了,自身力量不够强大的时候,“狐假虎威”也能事半功倍。
    “怎么会呢?”莉娜唇角勾起一抹笑,几步上前,亲昵地将人扶起来,“我今天来找你,是想请你帮我个忙。”
    女仆惶恐道:“您、您说。”
    “帮我盯着女仆长,如果她有任何异动,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,如果你做得好,她的位置,就是你的。”
    女仆长,就是那个在窗下监视的人,赫尔特的眼线。
    女仆长是女仆之首,薪水是普通女仆的五倍,还不需要干重活。
    油灯倏然灭了,夜色抹掉了莉娜眸光里的算计与淡漠,也藏住了女仆的惊喜,她急忙表忠心道:“从今往后——”
    “我就是您的人了。”
    第15章 积木
    窗外夜色正美,房间里充盈着清甜的熏香。
    原本陈列着圣教用品的玻璃柜被彻底清空了,崭新的衣裙将橱柜塞得满满当当,羊绒地毯上堆叠着还未拆封的玩具。
    小到机械青蛙,大到五米长的风筝,不倒翁、立体拼图、胡桃夹子等等……
    应有尽有。
    奶白色的帷幔削淡了烛光,莉娜正盘腿坐在床上玩积木。
    她十分认真地搭建着自己的“积木大厦”,蓝色的眼眸里尽是孩童般的烂漫与天真。
    黛尔坐在她的对面,手里抓着积木,心思却不在玩具本身。
    自打那夜从橡树林集市回来,她就搜罗了许多玩具回家。
    因为她发现小兔子一样都没玩过。
    莉娜的童年,充斥着暴力,一个尚未迎接初潮的女孩本应该和同龄人一起无忧无虑地玩耍,圣教的内容,成年人都未必可以接受,她却要日夜面对。
    这样黑暗的童年里,天性敏感的垂耳兔甚至找不到一个布娃娃聊以慰藉。
    黛尔无法想象,那么多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,独自蜷缩在被窝里的莉娜,是如何度过的……
    小兔子分明那么胆小,她该有多害怕呢?
    黛尔的目光,第三次不受控制地落在莉娜身上,她瞧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,眼前回闪的都是刺目的绝望。
    她来得太迟了。
    真的太迟了。
    如果她能早一点穿进书里,也许莉娜就不会吃那么多苦,不会因为得到一个积木玩具而兴奋半天……
    黛尔看着莉娜,眼底挂上几分心疼。
    一切外露的情绪,都是无法压抑的部分。
    她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方块,试图压抑心下翻涌的酸涩气泡,几个来回间不小心碰倒了自己堆的积木。
    “哈哈。”莉娜用两条耳朵遮住了自己的眼睛,乖声说:“我什么都没有看见。”
    黛尔被她的情绪感染,眸光里的悲伤还未褪尽,唇角就先一步勾起弧弯。
    她顺着莉娜的话,宠溺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可以请求莉娜小姐,画一只小小乌龟吗?一会儿我的脸上该画不下了。”
    黛尔的“积木大厦”此前已经坍塌了三次,按照游戏规则,输的人要被对方画乌龟。
    而且要画在脸上。
    莉娜挪开一条耳朵,视线刚对上黛尔的脸,就忍俊不禁。
    三只小乌龟整整齐齐地趴在原本冷厉的面庞上。
    纵然黛尔的五官锐利,气质疏离,也在这一瞬显得十分滑稽。
    莉娜看向她那双眼睛时,黛尔正好收回了所有负面的情绪,留给她的只剩下纯粹的温柔笑意。
    忧愁、痛苦、迷惘……
    这一切,小狼打算独自一人承担。
    如果可以,她希望垂耳兔能一直高兴。
    “当然。”莉娜画第一只乌龟的时候,心里还是很忐忑的,毕竟这样的行为,左右像是一种冒犯。
    可冒犯的次数多了,她胆子也就大了。
    毕竟,黛尔一直在纵容她。
    一直。
    莉娜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,好像她做得再过分一点,老师也不会生气……
    是吗?
    如果她再过分一点……
    莉娜愣在原地,抓着画笔的手颤了颤。
    黛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轻声开口,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莉娜满脸都写着两个字——
    心虚。
    她回过神来,顶着一张大红脸靠近,炸毛的尾巴比平常大上一圈,金色的绒毛,看起来就很好揉。
    “没、没什么!那我要开始画了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黛尔稍稍将脸侧开,主动将空白的部分递上。
    冰冷的笔尖落在脸颊上,黛尔无暇感受那缓慢的移动,因为她又一次嗅到了独属于垂耳兔的香气。
    食欲再度被勾起,黛尔只想去忏悔室上吊。
    怎么就那么馋?
    黛尔阖上眼睛,在思绪越轨的前一刻,默默咬紧了自己的犬齿。
    笔尖之下是正在用力的咬肌,莉娜动作微顿,抬起眼眸,这才发觉黛尔已经闭上了双眼。
    咬牙做什么?
    她的第一反应是忍耐。
    因为上药那一次,黛尔也是这样的表现——
    她轻轻蹙着眉,面上是承受不起的神情。
    那次是伤口痛,这次也许是笔尖太凉。
    可眼睑下一汪淡淡的红晕又作何解释?
    莉娜心生探究,主动凑上去,她想近一点,这样才能看得清楚。
    温热的呼吸骤然靠近,黛尔猛地睁开眼睛。
    四目相对,莉娜下意识地瑟缩,片刻又重新凑上去。
    过度压抑自己一定会遭报应。
    黛尔感觉自己被上帝报复了,她本来就脆弱的自制力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挑战。
    从来都是她俯视莉娜,如今变成了仰视。
    她好不习惯。
    蜡烛快烧没了,晃动的火光越来越暗,夜色涌进了床帏里,香气模糊了视线,黛尔眸光下移,瞳孔却已经失焦。
    她盯住了莉娜的唇。
    像盯紧了猎物。
    鼻息相闻间,凌乱的心跳代替了苍白的语言。
    “老师……”
    莉娜率先开口,又顿住不言。
    老师是想亲自己吗?
    莉娜尾巴颤了颤,鼓起勇气,小声道:“我愿意。”
    黛尔那根紧绷的弦在断裂的边缘震颤,她呼吸渐沉,酝酿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。
    莉娜攥紧了衣角。
    她从来没有做过,第一次,总是有点紧张。
    但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被黛尔的余光捕捉到。
    !
    理智瞬间回笼,黛尔往后仰,将危险又暧昧的距离彻底拉开。
    直到再无可能。
    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黛尔嗓音涩哑,七个字出口,反而欲盖弥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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